【动物庄园】：自由的鸟（下）
作者：淋浴堂首发：第一会所
故事剧情接
《上部》thread-11951583-1-1.html
《中部》thread-11952335-1-1.html
（2）
莉佳在呻吟，
「^\__」
「^\__」
「^\__」
「^^\__」
「^|_—^」
「—__」
「—__」
「—__」
「^___」
「^^」
原谅我无法用拟声词来表达。拟声属于人类，却局限于耳朵。只有我发明的全新的图形语言才可以记录如此丰富的声音，如同虚拟体位，可以用眼睛看，可以伸手触摸，可以用脑补全。
在我的笔下，莉佳是一只鸟，她在床上侧躺，头发一包包塌在嘴边，她的眼闭着，长长的扎呼呼的是眼睫毛。如果此时只有她半张脸的特写，你会看错。误以为她慵懒的眼，那一竖的形状，是一字型阴毛护着小逼。呢么，一点点殷桃红小嘴，也就会被你看错成嫩菊。毛茸茸的，到处都是诱人的小洞洞的，神奇小鸟。
莉华在轻轻揉她的乳头，听莉佳一阵阵呻吟，像鸟一样欢叫。这让她兴奋了，兴奋得顾不上自己的伪装了。
有这样的女子，哪个间谍还能顾得上伪装，牡丹花下死了吧，此刻让我死，让我的高潮停留在永恒吧。
莉华就是隐藏的女巫，但这早就不重要了。对吧。
兴奋，让她的阴蒂从小小的痘痘慢慢变长，呈现了触手的形状。
兴奋，让她的视线模糊，眼前仿佛不再是那个出身低微，一次一次在镜头前一丝不挂的，展示着扎呼呼阴毛的，黑痣、粉刺、皮癣和变色胎记的——丑小鸭。一秒高潮——让她看到了光，看到了光环中舒展翅膀的天使。
兴奋，让她忍不住要赤身裸体，要跪拜，要变成男人，下贱的男人，只有做男人，她才可以探索天使的肛门，才能以神圣交尾的自然姿态陪伴天使。
莉华是女巫，女巫可以让她变成任何人的外表，可是无法改变她多了一根可以伸缩成吸管的阴蒂。千万年进化中，有的女巫甚至长出了前列腺，伪装成了男人。但是男人对于魔女而言，是粗鄙的。除非你遇到了让你甘愿堕落成男人的天使。就像莉华，终于遇到了要她命的莉佳。
===
「噗通～」卡斯塔姨妈跪在卡华面前。
卡华吐了口吐沫，妈的，全是血。牙掉了一颗。
她变弱了，她真的变弱了。她肿了半边的脸，努力睁开半只眼，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巫。
好难啊，人生真的，好难。
我是在赎罪，对吧。
卡斯塔眼神慌乱。完蛋了。
她是女巫，她自以为高人一等，千百年来，女巫被人踩在脚下，被污名化，被处决，背了各种黑锅。可是，卡斯塔不在乎。人类，对于她不过是蝼蚁，她下跪，甘愿伏低做狗，心中却满是卧薪尝胆的谋划。
希瑞不喜欢她，阿朵拉看穿了她，但是，她是全宇宙最强大的魔法师，不是么？当你拥有了资源，每个人都不得不看重你，哪怕看你的眼深处藏的全是鄙视。
阿朵拉引退，权力真空由三家瓜分，卡斯塔看到了复仇的机会。她要让女巫翻身。
她可以的，她猜到了对手的动作，接下里等着她反杀吧，一击致命。
可是，为什么她的预判，竟然反过来完全被对手预判了？
阿朵拉不是答应她，不再出手干涉了吗？
卡华喘着气。她跟卡拉这一次互换身份，是真正的冒险。
她们在赌，女巫卡斯塔可以杀卡拉——异世界的乱入者，但不可以杀卡华。
因为，卡华是犹太人，世界女首富。
卡斯塔要的不只是权力和身份，她要女巫翻身，掌握世界的资源。
卡华要杀，也必须是公开审判，然后剥夺财富后再杀。
就因为卡华和卡拉互换，哈里的保命家底儿全部安全撤离，卡斯塔扑了一个空。
「可是，你们为什么会防我？哈里不是……」卡斯塔姨妈喃喃自语。
哈里不是都承认，我并不是祸害了吗？她不是要为魔女正名了吗？
安吉拉女王和格丽玛大天使都被她安排了赫拉和希波利忒的身份了，为什么……她还会防着我这一手？
卡华……不知道，她的脑子并不比只会打架和强奸的卡拉强多少。路易斯没教会她们诡辩术。
「你居然质疑神？哪怕你自己就是神。」
「阿莱克萨，让神降临。」卡华呼唤神的名字。
哈里的声音从智能音箱里及时传了出来，化解了尴尬：
「好久不见，黄衣之王。」
有人喊她姨妈，有人喊她傅满洲，有人喊她傅斯塔，现在大家都喊她——湿婆。可是哈里，坚持喊她：黄衣之王，哈斯塔。
「好大的一个局啊，黄衣之王。我只是小小地去兑现一下给我的承诺——尝尝亚洲的甜头，你居然急了，你都不是围魏救赵，你居然想直接端了我的老窝。」
如果此刻，卡拉和卡华没有互换，哈莉奎茵，世界的守护神，将被直接背刺，资源尽失，失去神格。
这说法是不是太虚了？说你们听得懂的吧，大数据，尤其是大模型，拼的是钱啊。什么钱？电费！
中国大模型做得好，纯粹只是因为中国的电便宜。
哈里拿捏了神力女孩卡拉，真正的战略意义，是她有了无限的电力。所以DC现在反过来在抱哈里的大腿，以前的精神病医院现在是哈里的家底：大数据中心。
亚洲之王是赫拉给哈里的承诺，所以她心安理得，她到中国贵州旅游，她去印度祝贺穆迪连任，然后她还打算飞日本，跟下一任女天皇谈判，要不是途中遇到吉林的突发事件，半个亚洲都被她拿下来了。
哈里忘了，她名义上是个美国人，她出行带着华纳兄弟呢，她顶着大写字母DC的华盖招摇过市，整个地球都慌了，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女人的肆意妄为，他们看到的，是美国将来的女总统在提前预支，拿着电能霸权耀武扬威，赤裸裸吃资源。
虽然哈里抠抠鼻子，弹了坨鼻屎，表示：谁他娘的想当那个总统。
但，人人都当你是太上皇了啊。看到美国要跟印度、中国、日本联合，欧洲……能不慌吗？
欧洲现在还有啥？劳动力在印度，电动车产能在中国，动漫文化在日本，AI技术在美国。
欧洲都慌乱地打算重新扶持纳粹上台了，不是么。
「哎，关我屁事啊。」
你真的没长心啊，我的王。你从来就没想过去拉拢拉拢欧洲人么？你的后宫安排两个妃子给德国法国名额也好啊。你不给他们安全感，他们的反抗，也有情可原吧。
哈里，沉默了，半天不说话。
「我搞不懂。」她最后说。
「黄衣之王啊，你们这些叫女巫的，不就是共产主义者吗。你们怎么会跟极右的纳粹了那些搅和在一起了。我是真的因为不相信这个，才给你们钻了空子的。你是想告诉我，所谓理想与意识形态在利益和政治选择面前，就是个屁吗？」
没人解答她的话，谁都不知道，这操蛋的世界怎么会一步一步走到了这个操蛋地步的。
也许，全世界上，此时只有那个退休了备孕的黛安娜，可以就自己多年的纠结经验，来跟哈里讨论一下下。不过也不用急了，她们现在是法定的亲姐妹，黛安娜和多茜拉，留给她们的甜蜜相处日子，还很长很长。
也许，我来试着解读一下下吧。
根本的原因，是「共产主义」这个词的起源，来自宗教吧。
宗教结构的东西，是可以创造出无私和大公概念的，也就有可能形成社群主义和公平精神，宗教共产主义，由此诞生。
但是宗教自身的边界，使得它们无法迈出最后的那一步——自我批判。宗教共产主义，只有在顺境下是美好的。
逆境下，一样是人性险恶的大爆发，宗教甚至会成为不同意见者互相砍伐的利刃。
马克思恩格斯很早发现了这个问题，他们特意选择了另一个词——社会主义，然后去掉宗教底蕴，换上唯物主义辩证法作为精神内核。
严格说，《共产党宣言》里，徘徊在欧洲的幽灵，指的并不是简单的宗教共产主义，也不是他们最终想达到的科学共产主义。幽灵，是一种对现实的不满，对历史的反思。徘徊在欧洲的幽灵，其实一直一直都只是民粹精神。
民粹思潮被极右利用，误导，就会成为反智，成为破坏性的民族保守主义。
民粹思潮被进步派引导，则可能成为建设性的力量。
但是进步派也只能到此了，他们没有把握分配权，进步派的改革永远都只能走出第一步，然后既得利益者就会反扑。
美国轰轰烈烈的反越战运动，被里根保守主义反扑，之后大谈爱国，要对国旗宣誓，敢罢工的政府员工全部免职。
无数人上街的黑人保命运动，被白种文化粉饰逆潮反扑，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托尼·莫里斯这样的作家作品，不是被当作揭露现实，反而被当作教坏人心而扼杀。
人人都想做一只自由的鸟，然而名为「自由」的并不是鸟，只是谎言和梦。
你说说，「自由」的翅膀，分别是什么？
你总不会说，川普和拜登就是两只翅膀吧。
他两，是两根鸡巴还差不多。
===
「其实吧。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啊。」这件事过后，哈莉奎因对小淫娃坦白说。
这货，比她还没心。人家就一个乡下进城的农民，根本就不想管世界大事。
社会什么主义什么的，呵呵了。实现了能有吃牛肉的自由吗？
哈里语塞。敢情新世界的三个神，就她一个有文化又爱科学啊！卡斯塔倒是啥都懂，偏偏是个封建迷信。
你来领导？拉倒吧，咱三就你一次一次因为封建劣根性出状况。你差点把我们一起拖累害死。
能力越大，责任就越大，失去了能力后的危机就更大。
你想杀卡拉，你觉得异世界人的命不是命。
你杀了卡拉，老子就死了，失去了电力资源，多少人分分钟吃了老娘。
懂不懂什么叫：万物皆命贵啊。你真的也就配当胡搅和的湿婆了。
小淫娃？贫下中农，无产者，倒是适合当新世界的主人，可惜没文化，需要教育。
你创造了一切，但是你不学习，你落后了。
生产力和生产关系，别被时代淘汰啊喂。
任重而道远。
我……总不能再拿「打土豪分田地」那套来忽悠她。一点原创精神都没有。
可是，回回装作演『帝都』反串戏那样，勾引她，我有心理犯罪感。
日本的孩子都有动漫情节，都是英雄主义的暗暗崇拜者。
咬咬牙，哈莉奎茵这新世界英雄的戏份，还得演下去。
「莉娅，请你记住了，不论现实多么苦，不论多少人跟你说，但是，战争是不对的，战争永远都不是真正的答案。」
小淫娃点头。《阿信的故事》，她记得这个台词。
「莉娅，请你记住了，最坏的民主，也会好过最好的专制。」
小淫娃眼睛亮了。《银河英雄传说》，杨威利教育自己的孩子的台词。
「莉娅……其实，我是你爸爸……」
看到小淫娃扑到怀里来，戴上《星球大战》达斯维达黑头盔的哈莉奎茵彻底放飞自我，破罐破摔了。
（3）
新世界的第一次危机解除了，太阳照常升起。
安静祥和是表象，乌克兰和俄罗斯人还在互相扔手雷。
一直扔下去吧，大概不久的将来，你们就只剩下石头和棍子可以互相扔了。
……
有很多人需要被惩罚，也有很多人，没法惩罚。
对自由的渴望，是无罪的。对啊。
芭芭拉·高登和乔治·卡兹丹瑟尔面对面坐在一起。他们尴尬着，却不得不交流。令他们尴尬的是，其实他俩都不觉得自己有错，但是又都严重冒犯了对方。
乔治笑了。「我想起来，古代罗马的人，是很迷信的，他们信仰很多很多的神，每个神都只专门负责一件小事。比如有的神管夫妻吵架，有的神管炉火。如果你跟我因为忘了交煤气账单而烧不着饭吵了起来，那么我们恐怕要在两个神庙之间来回走，第一个神说炉灶的事她不管，第二个神说吵架的事她不管，最后咱们一定是因为两个单位之间来回跑，我只能一直背着你，走累了，和好的。」
这个笑话化解了尴尬。
芭芭拉也笑了，「批评别人的错，总是容易的哦。这次本来我们也只是无辜受害者。你大半夜不回家，我以为你……」
乔治哼了一声，「波士顿又不是大纽约， 哪里有什么半夜开门的红灯区，你就乱想，我其实是在楼下坐着呢，我在回忆案情，一大早我就跑图书馆查资料了。」
「哦？资料～」芭芭拉故意挑逗的语气。看毛片也叫查资料？要不是这次的事，我都不知道你藏了那么多上古毛片，全是肛交！
你对我，一点夫妻间信任都没有。
乔治哼了一声，「你们这些女人，肤浅！你以为性交就是生殖器参与吗？生殖器不过是冲在前面的战士而已，他们抢夺领地，刺激敌人反击，但是战争的第二阶段，拼的是后劲。所以相持，渐渐从进攻防御变成了舞蹈。性交就是死亡舞蹈，要懂得把握节奏，更要会升华，从舞蹈变成合作，才可以退出相持，各自安好。」
「只有懂得性交的其他角色与力量，才能探索不一样的姿势。才能延伸到恋物，才能体验到脑奸。」
「说得好说得好」芭芭拉摇晃着假肢装作拍掌。「但你能不能减减肥，下次也让我体验体验不一样的姿势？如今你除了原子坠落这一招，还会玩啥？」
芭芭拉给自己挖了个大坑，奋发图强的乔治，在泡澡时很快就将研究出水的浮力，他们将会在浴缸里体验什么叫反冲式快艇。
然后，羞红了脸的芭芭拉躺在老公的肚子上，乖乖听他讲《同名人》这个故事。
===
「正好，那时候卡拉打电话，问我清不清楚波士顿的八十年代。她说她受委托马上要收治的第一个病人，是那个时候住在波士顿北边的印度移民，苦恼找不到自己的人生位置的二代无根移民。卡拉希望我提供一点当时的背景信息，好让她寻找治疗切入点。」
「我听她读那篇病人资料，怎么越听越觉得似曾相识，最后想起来，这根本就是《同名人》这本小说嘛。从加尔各答来的MIT博士生，因为当初火车脱轨，一本随身携带的果戈里的小说碰巧救了自己一命，所以把出生在美国的儿子起名果戈里。这个孩子一辈子都纠结自己的怪名字。故事就是写发生在波士顿的，而且我查了一下，主角的妹妹，名叫索妮娅——正是那个病人的名字！」
「嗯，普利策奖的那个小说，是吧，拍过电影。」芭芭拉点头。文学和图书，是她们夫妻的共同语言。聊这些就像是在讲情话。
「所以我立刻提醒卡拉，这个病人不对劲，她在剽窃小说的剧情当作自己的人生故事。卡拉问，是女巫？会是多厉害的女巫？」
「我跟卡拉互通信息，说，我正为一件事苦恼，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。」
芭芭拉脸红了，她觉得自己就是大纱布，她怎么可以觉得乔治会肛交，就把他推荐出去……换位思考，这就等于是——自己老婆耐操，就把她献给侵略者平息其怒火……
凡事经不起换位思考。我们习惯了说男人物化了女人，其实反过来发生的事也是有的。本质都是生殖崇拜遗毒，同样都是对当事人的侮辱。
乔治叹了口气，他知道芭芭拉当时根本不会想到，这是对他的侮辱。
所以他才要这么努力，证明给老婆：我不只是有一根可以帮助你的鸡巴，我还有一个可以让你崇拜的脑子。
「我坐在海边想了一夜，我突然想：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要去亚洲呢？」
这个问题，就像当初《解救赫拉》中，某人突然问的：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会说中文一样，是破局关键。
「就哈里去亚洲的话，不会让我警觉。可是神奇女侠之前也去了日本，春丽现在回了中国，唐娜在香港……我也被安排要飞日本，昨天露易丝发信，说有可能中国东北有紧急状况需要人手……我诧异了：我们DC从来都是美洲利益为主啊，怎么全跑亚洲去了。」
「最诧异的事，是哈里。她跟莉娅是平级的神吧，按地盘分，亚洲应该属于莉娅吧。我发觉，我们都漏了一个最大的提示——让哈里获得神力的那个淫梦。」
「那个梦，我今天赶到图书馆，查了一遍记录，看似是一个儿童故事的成人色情版。但如果我们考虑进：哈里是多茜拉这个因素呢？她们家继承了古希腊神戏故事对吧。抛开赫拉和宙斯是不是历史上真的存在这个问题，只说神奇女侠黛安娜了、希波利忒都是继承了那个文化体系的。」
就像我们其实并不知道炎帝是不是真的物理性存在过，但是中国的文化是建立在炎帝黄帝和更早的母系神农氏族的传说的，他们是我们的非物质文化根源。
「我急忙查希腊文学，结果就发现了：哈里梦游仙境，其实就是三个女神一个金苹果的故事。」
《伊利亚特》太有名了，作为话剧教授的黛安娜肯定是懂的，偏偏她退休备孕，不然这个问题早就该发现。
「这就解释通了啊，哈里在梦里被赫拉许了亚洲之王。所以命运之轮把我们都一个个送往亚洲，为她登基做准备啊。」
卡华倒吸一口冷气，奶奶的，玩得这么大。
「而且按照她的性格，我想，恐怕三个女神都被她嚯嚯了，她不止要了亚洲，她也要了战功，对吧。非凡公主被她骑、亚马逊公主黛安娜献上了手镯，格斗家春丽献了丝袜——这是古老的仪式，意思是把各自的战功都献给她了。第三个女神估计也没逃脱哈里魔掌，恐怕她还要了海伦。这就是最近闹腾的和亲的真相吧，日本和印度都把最美的美女找理由送给她，但谁找到了真正的海伦，就不知道了。」
嘴上爽了，但，谁敢真的要海伦啊！一笑倾城的海伦，她一笑，一座城就倒了。
所以，哈里灵机一动，凡是有献女的，一概只选丑的，不要美的。她当时梦里嘴瓢了，事后后悔，第一，自己并不是同性恋；而且更重要的，要了海伦的人——没好下场的。
舍命辅佐这种不靠谱的王……卡华和乔治都在心中暗暗叹气。
「我的病人，是女巫？你确信？」
「你记得我说，这个病人剽窃了《同名人》这本书里的故事吧。我仔细想，《同名人》这个故事的暗语是什么。我想起来了，是《死魂灵》！果戈里的名著《死魂灵》。对方是一个坚定的废奴主义者，不敬神佛的她恐怕是女巫领袖，因为《死魂灵》这本书，敢公开揶揄俄罗斯公认的第一文豪——普希金，把他名字讽刺改成了吝啬的地主老爷普柳希金。这个女巫胆敢渎神，恐怕是因为她跟神的私人关系亲密，就如同果戈里和普希金一样。所以我判断，这是一个连大神都不怕的大女巫，没准是背后有人，没准是裙带关系，总之，她是个大boss，那么这一次她恐怕不只是潜入，她是要端了哈里的老巢！」
卡拉被吓坏了。在以西里亚，她就手痒揍了希曼一顿，但是她还记得，那个世界里最厉害的不是暴力，是魔法。那是巫师统治的世界。
这场智力搏斗很凶险。敌人太强大，卡拉根本来不及联系其他援军，尤其是，她来不及逃走了，没有机会把哈里的压箱底资源——她自己，运出去。
幸亏海伦娜碰巧不在，她因为赛琳娜住院，赶去照料母亲。
……赛琳娜是在亚洲病倒的，她说想去看看容祖儿的演唱会，老太太一下飞机就中暑了——所以女猎人也赶去亚洲了。
靠，乔治没说错。DC的人都被搬空了。
能打的就剩下神力女孩一个留守儿童了啊。
卡拉准备实在不行，拼个鱼死网破……
「不！你必须立刻装作自己是卡华，不是卡拉！」乔治的智商起了关键作用。
这是诸葛亮唱过的空城计。
「怎么装啊，那家伙我不熟悉的。」怎么装作自己是犹太人，世界女首富？
「听我说，卡华那家伙很自负，自以为是个高智商，所以光是你识破对方在剽窃名著剧情这件事，就可以让女巫怀疑自己认错了人。」
因为卡拉是异世界人，她才没心情去了解这个世界的文化细节。
而换成卡华的话，一定很臭屁的说：我呢，曾经在考研之余，随便读了读小说，是随便读的哦，谁让我记忆力好呢。我看过这么一个故事，你觉得，好不好玩啊？
不懂装懂和自以为是的性格，要拉满。
「然后，你可以利用智能音箱！我马上制造一个哈里大神的语音录音。你在受伤后用音箱的快捷方式打我的google voice电话，我直接播放，应该可以糊弄住她。」
啥快捷方式？
「你没用过吗？你用亚马逊的智能音箱对吧，你的声音和卡华一样，都是亚马逊的副总权限，我马上联系露易斯老狼，摇几个SDE远程放个tool，你喊『阿莱克萨，让神降临』就会接到我的电话邮箱。等会儿，十分钟吧，你先喊一次，我那边放个毛片测试一下，不能打无准备之战。然后等你被打受伤了，你再用同样的『降临』命令，拨我的电话。」
真麻烦。
而且，动起手我还得受伤啊……
「当然了，卡华是一条狗了，她怎么敢打真正的阿尔法，她只是扑上去，挨打。只有这样，对方才会怀疑啊。」
草。A片被拍成成龙的动作戏了，谁赔偿我精神损失。
「最后，卡拉是个女孩子，她要偶尔捂一下，疼的时候，捶地。」
啥意思？
「我看了日历，她应该这几天来大姨妈。」
……
「老公，你跟她一起看毛片也就算了……你竟然可以模仿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吗……」芭芭拉的笑容带着冷冷的黑暗色彩。你居然记录了我的朋友的月经周期？
抛开这个小瑕疵，芭芭拉的开心，不是假的。他们战胜了神。
凡人利用信息资源，战胜了神。
封建迷信者作茧自缚吧，科学的进步将会吹散你们崇拜的迷雾。
女巫很神秘，她们似乎是万能的。魔女卡斯塔自以为，只要阿朵拉不出手，整个地球上没有人可以战胜自己。
这种自信来自种族压制，她是湿婆，是比梵天和毗湿奴更强大的存在。
所以她中了空城计，在被第一块小石头绊脚的时候，她以为落入了巨大的陷阱。
她以为，阿朵拉大神出手了。
其实，从头至尾，全部都只是普通人在努力，连哈里都没参与。
而且，好笑的是，凡人们再努力，能够及时造出来的陷阱，也就是那么一块让她绊一跤的小石头。
可偏偏就这么一块小石头，让强大的魔女吓破了胆，看着她噗通双膝跪地，就像是蚂蚁伸出的一条腿，绊倒了一头外强中干的大象。
让人血脉沸腾，当浮三大白。
谁说魔女不可以战胜？团结就是力量。
乔治呀，也感慨，这也是他人生高光了，参与了一场灭神大战。
这一战，难的不是调动力量布局，难的，是说服关键人物不调动力量。
当然了，哈里的隐蔽地宫、卡华的电力、亚马逊研究多年的语音智能、露易斯副总的人脉关系、黛安娜留下的希腊戏剧讲义、波士顿图书馆的藏书、移动硬盘里珍藏多年的毛片……这么多资源调动，当然重要。
可是，最重要，是阻止神力女孩犯浑。
如果卡拉头铁，觉得我当初可是打败过希曼的……自负的出击，那就全完了。
卡斯塔，只是魔女的非变身状态而已，她的终极模式，可是黄衣之王——哈斯塔，是当初被霍德王囚禁在遥远星系才换来银河系和平的恐怖之王，风的魔法者。
卡拉必须示弱，必须装作自己英勇献身，然后装作自己是卡华，装作伪装被发现了。
这个局有点大。
胆子也够大。
其实接到卡拉电话，乔治第一时间担心，会不会被窃听了。
然后他赌了一把。疗养院当初可是用作《哈里除四害》场景的，属于保密机构，如果对方是女巫，以逻辑推断，将追求一击中要害。
所以，如果对方有点疑心，顾忌哈里留下后手，怕被发现，那她在登场之前，甚至直到甩出致命一击之前，就不会随便窃听。
如果对方强大到不需要顾忌这些，都可以直接窃听……那乔治，认了。
赌吧，赌输了顶多丢条命。赌赢了可是一生的荣光。
「卡华，记住，缚神索捆女巫的时候，千万不要自己动手捆。你要装作哈里在看着，请女巫自缚。」
测试成功后，乔治及时提醒最后一件事。
阿朵拉将黛安娜的箴言绳索升级成缚神索后，留在了这个地宫。
所有的「法器」都有科学规则。如果女巫太强大，凡人使用缚神索，会被反向吸走太多能量，没准一下子就终生瘫痪了。
幸好这个绳索，是可以让认输者自缚的。
进入卡华状态的卡拉，认真地答应了。
电话挂断，大戏在远方开场。乔治捂着心脏，怦怦跳。
他得锻炼了，得减肥，避免心血管病。日后这样刺激的事还不知道有多少呢，别自己爆血管了。
（4）
「其实，你什么都不知道吧。」莉华搂着莉佳。认输了，她是主动的。
特洛伊的故事里，不只有海伦，还有一个美女，卡桑德拉。
她被神蛇洗耳，所以有了预知能力。但是她又背叛了阿波罗，所以她说的任何话都不会有人信。
这其实是一个寓言。女性说的话，不会有人真正相信的，除非是男人自己的利益需要。
阿尼塔·希尔控诉托马斯法官性侵犯的时候，如今的美国总统拜登，是听证会的主席，他用一种阿波罗的怀疑态度，侮辱了阿尼塔——美国的卡桑德拉。
莉华是女巫，所以她知道——莉佳是卡桑德拉。
你没发现吗？莉佳唱歌的时候，明明唱的是日文，莉华眼里却转成了罗马字、空耳汉字注音。
『姨妈哪啦，……那她一露，哈族撒？』
莉华吓了一大跳。莉佳居然在问：卡斯塔姨妈躲在哪儿？她一露面，是不是变成了哈斯塔？
这……就是箴言。
连卡桑德拉都没注意到，自己无意间讲出来的箴言。
莉佳是卡桑德拉，因为她给人们看的都是真相。
她拍了那么多的全裸戏，给人们看她不完美的肤色，不整齐的阴毛，还有不那么优雅的阴部。
她拍的太多了啊，多得人们都不相信看到的是真的了。
荒谬吗？
莉兹姐姐理解错了一点，她以为莉佳的悲剧，是从全裸入行，所以没有机会走高端路线了——下马的人上马难。
不是的。莉佳的悲剧，是她一直都愿意全裸无滤镜地出镜，给你们最真实的真相，但是看一次真相叫猎奇，看多了，就厌烦。
人都是奇怪的，太真实，反而令你害怕令你恐惧，反而希望打上马赛克，美个颜、磨个皮。
真实的卡桑德拉，让女巫莉华无法再欺瞒下去了。
「我，是个社会主义者。」这是每一个女巫的秘密。
「但是，我不相信多数人给我讲的社会主义，包括我奉献的王，我们欧洲的领袖——傅斯塔。」
何为极权，何为国家资本，没有切身体会，名字不过是称呼。
就像鸟的名字，只是些人类起的单词，不是鸟会回答的声音。
「我要自己去探索，什么是真正的理想，我相信，真正的理想，应该是与自由不矛盾的。」
终于可以袒露自己秘密的莉华说得兴奋，莉佳却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她，一个字都听不见。光看见莉华的嘴一张一合了。
对哦，卡桑德拉的话，是不会有人相信的。
莉华自己，也是卡桑德拉。
莉华沮丧了，她说不动了。
莉佳吻上了她的唇。
他们一起呻吟，闭上眼。
「^__」
「^__」
「^\__」
奇迹发生了。在这样的非人类互动中，两只无法用人类语言沟通的鸟儿，反而看到了对方的心意。
莉佳说的是：我怕……
莉华说的是：别怕，一起走。
莉佳问：怎么走？
莉华答：一起飞吧。
鸟儿与人类是不同的。人，要寻找家。家是你受挫后回归的方向，飘摇是你失去家后的无助忧伤。
而鸟儿，并没有家。她们在夏天会去加拿大，在那里生儿育女；冬天来到波士顿，享受温暖的洋流，吃丰富的螃蟹和虾；春天发生日全食的时候，她们正在维蒙特边境盘旋，一会儿是加拿大，一会儿是美国，国界在她们眼中是不存在的，政治文化差异不过是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的距离而已。太阳的消失令她们兴奋，余兴未了，一整天，她们在罕见的冰湖上玩耍。
是的，鸟儿并没有家。鸟巢是献给下一代的襁褓，成长后便抛在脑后，再不返巢。
鸟的家，在天空。每一对情侣都属于天空，都属于不被约束的自由。
这就是莉华和莉佳的故事。这是她们故事的结束，也是所有希望的开始。从此她们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，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们的去向。有的人说，她们在飞机失事中失踪了，毕竟2024年，太多的人，包括大人物，就这么突然消失。
也有人说，她们化成了飞鸟，莉娅就是这么觉得的，她习惯仰头听树上的鸟发出各种捉摸不透的声音。她和莉兹姐姐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说话，她无法原谅姐姐的错。
哈里时不时会来造访，她习惯了喊小淫娃姐姐，对方也习惯了喊她妹夫。
不论这场亲戚关系是真是假，这两位神，都在人间，寻到了心灵的自由。
哈里，等于选择了卡桑德拉，而不是海伦作为自己的妻子。
你们真的以为，阿芙洛狄忒跟帕里斯王子说的是：我把这世界上最美的女子——海伦送给你吗？
你们啊，又犯了物化女性的毛病喽。
善妒的赫拉就在身边站着，阿芙洛狄忒说：最美的女子是海伦？
找死呢。
所以，她只会说：我把这世界上最美的女子给你。
最美，并不是一个客观的标准，对吧。哈里就偏说她眼中卡桑德拉比起海伦美。她就偏说海伦是个丑八怪。
气死扮演海伦的卡斯塔姨妈。
反正，她兑现了承诺。她亲口要的——莉佳和莉华。
她选择了卡桑德拉，而且是两个卡桑德拉做自己的老婆。
然后，现在她对外说：我丧偶了，我要为两个老婆守孝。
堵了所有的桃花劫呢。
都特么守孝了，你让我们咋说吧。你这是把死了的老婆当作妈了，随你疯吧。
哈里大神，从此获得了自由。
对于人，自由是个性的放飞，是小我真实存在着的实践证明。
而对于神，平衡，才是自由，水端地稳，才得大自在。
……
至于黄衣之王……黛安娜孕梦中惊醒，想到了一个传说，提醒哈里她们找到了一柄神器，做成了一只笼子。黄衣之王被囚禁在笼中，她的胯永远骑坐在耻辱的铁杆上，杆会震动，会通电，会加热，也会瞬间冷冻。卡斯塔被惩罚，失去了内裤的她，阴蒂被一次一次刺激，阴道口在电流抖动中一开一合，如果不是她年纪太大的话，早就淫水流得满地都是了。
成为了哈里母亲的格丽玛去看过她一次，看着姑妈一次一次发出呻吟，干燥的阴唇被烫得肿大。格丽玛不由得说：「你，何必呢……」
卡斯塔红了眼。她们三个，命中注定要有一个这样骑坐在耻辱柱上，这是女巫的宿命。
不是每一个灵魂都可以获得自由的。
别忘了，你和我，跟这些女巫一样，都活在动物庄园里。
《动物庄园》唯一可以飞的，是死性不改的乌鸦——拥有宗教势力的女巫。
自由的鸟，则全都被赶出了庄园。
剩下的猪也好，猫也好，狗也好；驴也好，象也好，不过是「四条腿好两条腿更好」主义的不同追随者罢了。
虽然它们心里想说的是：四条腿好，两条腿坏。
这世界上曾有很多很多魔女，后来她们大多变成了自由的飞鸟。
再后来，我们就听不懂了飞鸟的话了。她们的喜悦也不再跟我们分享，渐渐，人与鸟没有了交流的联系，我们看不懂，我们就惧怕。
包括我，虽然我是一个爱看鸟的人，但不代表我真的爱鸟。我与鸟的缘分，停留在望远镜的距离。
我欣赏她们的精彩，我嫉妒她们的羽毛，我偷窥她们交配。
可我也怕尖嘴利爪，我也有与她们对视的恐惧。
动物庄园不一样，那才是我放心玩耍的地方。
即使所有的动物都一起喊「四条腿好两条腿坏」「四条腿好两条腿坏」
喊呗，又不会让我少块肉。
从未惊过。
我就如香港那位董先生，胸中有信念，背后有支持，哪怕面对几十万庄园动物游行，也闲懒淡定，佛系一笑，荣辱不惊。
你问我是谁？
我当然是小丑了。嗷嗷哈哈哈。
你们一直期待重新登场的——小丑。
神奇女侠的——前夫。
非凡公主希瑞，也就是大神阿朵拉的——老师。
这一次我只是小小帮了一下熊孩子们：我让吉林的那个疯子砍洋人事件上报纸了。
蝴蝶效应，就像博尔赫斯写的《小径分岔的花园》——小小的一则新闻，作为提示，会让某个聪明的家伙发现解开这盘大局的钥匙。
哎，还没想通作者淋浴堂这个名字背后藏着的就是小丑的——你，也就只能继续留在动物庄园了哦。
【动物庄园，全卷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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